简简简阡x.

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所具有的力量,相信灵魂的存在,相信每一滴眼泪都为心底的震颤而流淌。

【HP同人】 无声坠落 (斯内普乙女)

#第二人称回忆录

#全文3k+一发完

#感谢阅读♡




神秘人终于走了,彻彻底底的走了,消灭不见了,灰飞烟灭了。


这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。


是好事吗?也许是吧。


你环视一圈战后的霍格沃茨,到处都是断壁残垣。你站在仅存不多的置高点天文塔上,萧条破败尽收眼底。远处的打人柳禁不住冷风,一个瑟缩,抖掉了干枯的树叶。


你也被风承托着,宽大的巫师袍向身前飘去,在背上服贴的包裹着你,甚至能勾勒出你弯曲的脊骨。长发被风吹的在胸前飘,散乱的拍在脸上,遮挡住了斜阳映在你眼中的光芒。你的手也向前伸着,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,又像是要放手。


呼啸的风里,你听见有人怒吼一声你的名字,你勉强从发丝里找到缝隙,瞥见了天文塔上那个喊你名字的朋友。


这一声,这一眼,好像把你一生从未理清的过往一把扯断,一些片段开始在你眼前浮现,一幕幕画面从你脑中倾泻而出,这几乎是不受控的潜意识,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。



······



第一次见他,是在一个巫师学术交流会里,父母拗不过你非要去,也担心你一个人留在家,就把你一起带去了。


交流会的前一夜,是照例的舞会。每一个人都在跳舞、交谈,有的是为了学术,有的是为了别的事情。就连你都被父母准许,在嘈杂的大厅里四处走走。


你转了一圈,不出意料的被他吸引了目光,他穿着整齐到拘谨的纯黑西装,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手里的资料,不时用指尖捏起细细的高脚杯,浅呡一口暗红的酒液。他的手纤细好看却不柔弱,你似乎还能看到他右手中指上的薄茧。


回想起来,那是你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他穿西装。后来再见的时间里,他总是穿着同样拘谨的黑衣、黑袍。


但不可否认,就这惊鸿一瞥,你已经将他刻在心里。


他是那么不同,那么格格不入,他和社交、应酬有着天然的屏障,他眼里只有他的学术,只有纯粹、沉静。


也许那时的你不知道什么叫纯粹、沉静,你只知道他不同,他很不同。




再见到他时,已在霍格沃茨。


当你发现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,你不知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斯莱特林才有幸分到他手底下。


分院帽已经离开你的头上许久,可你一直呆呆地想着,大概也不叫想,只是是他的身影反复出现在眼前。初见时穿西装的,现在穿黑袍的,他翻书的,他喝酒的,他沉默的…一切光怪陆离的堆叠在你的眼前,像梦境二重奏。


哪一面才是真实呢?你从未弄清楚过。


直到麦格教授叫你,你才从自我中挣脱,怔怔的走下台,走到自己的位置上,看了他一整晚。


时间好漫长,好长好长好长······


不记得是哪一年,斯莱特林拿到了学院杯,他难得的扬起了嘴角,你难得的感到骄傲。


而更为惊喜的是,第二天,他在全院的同学面前表扬了你。因为那一学年里,整个院乃至整个学校,只有你没有扣过一次分。


实际上,你很清楚,你太平凡、太普通、太渺小。你对他卑微的喜欢只停留在遵守校规,努力学习,看起来“乖”一点上。你永远不会去打扰他、不会带给他一点麻烦,你只会在一切可能处,尽你所能。


即便这样,他简单一句的表扬,在你心里酿了半天,炸出一个五彩斑斓的烟花。然而放过了烟花,你只能继续在心里提醒自己,不可以总是去找他,至少不能让他有任何反感。





“你喜欢他对吧?”


室友突然的提问,几乎把你砸晕在床上。


“没有。”


你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提起,没有可能的事说出来,只会被别人当作天方夜谭,当作笑话。


“好~没有没有。”室友半开着玩笑“喜欢就去表白嘛。”


表白?不可能的,他离我太远,无论我怎么靠近,也不可能有结果,那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?折磨我,困扰他。你不会给任何人增添这样的麻烦,即使堆积多年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,堵在心口滚烫。


他只能是端坐在神袛的神明,高处不胜寒。他用一袭黑衣筑成围墙、冷冽目光化成锋芒,只容你去瞻仰,放在心里观望。怎么可以去亵渎神灵,他应当有更好的人,至少不是你。


你永远也不会说出那句话。





但是你食言了


或许神秘人回来了,但是人人都在粉饰太平,可你清清楚楚的闻到了风声鹤唳的味道。你知道,世事正在巨变。


可你没想到…会变成这样…



“你敢告诉他们,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!?”


他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一步。


“你告诉他们,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杀了邓布利多?!”


哈利的话就像是一把钝刀,在你心脏中进进出出,刺的血肉模糊。你和他的瞳孔,在黑夜里无声地放大了。


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呢?


他冷漠、他严厉、他不留情面,可是…不可能。


他不会站在对立面,他不会杀邓布利多,他不会帮伏地魔!


你的内心在惊叫,耳鸣叫嚣着要扎破鼓膜,心脏快要跳不动了,每一次挣扎都牵动着手掌心一阵抽痛,你干脆攥紧拳头,指甲都嵌进肉里,血肉模糊。


所有人对他口诛笔伐,只有你不知为什么,还那么相信他。


你想要写一份信,质问他,质问这一切,质问这个荒谬的世界。


这一次,你亲手将信交给他。


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冷漠,更无情,黑色淹没了他。看到信的一刹那,他眼里闪过的不可思议,就像是刑讯逼问:How dare you ?!


那是你最后一次见他。


连句正式的再见都没说。




在那令人厌恶的战争中,你同样厌恶的还有自己。


你后悔了,你不该把信给他,即使你已经将想要说的话拆的七零八落,他能看到吗?我这么相信他,他又是什么感觉呢?他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应呢?


那几天,你几乎是在怨恨中度过。


也许这就是你天生的劣根性,也许长久的压抑已经扭曲了你的心灵。你恶毒地想着,为什么他可以一点回应都没有?至少对于这封信,也该有回信吧!他什么都知道,却什么都没说过。


你甚至想,如果他现在就站在你面前,你一定会杀了他!


恍惚太久,你已经忘记了你在战场上,刚刚凭着你的怒气才击退的食死徒又围上来。


你早已不害怕死亡,你认为那是你最好的结局。


但你还在挥动魔杖,闪亮的光束倾泻下来。你不是为你自己战斗,你只是在愤怒、在委屈、在难过。如果他真的在对方阵营,就当替他守护正道了,虽然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,你只是他的学生而已。


各种情绪裹挟着涌向你,你忍不住,一连扔出去几记阿瓦达索命,眼角的泪水泛起绿色的光。


突围进来的哈利惊呆了。


哈利是专门冲过来告诉你,他死了。


你不知道哈利为什么专门来告诉你这个消息。你清楚的看见哈利绿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你的脸,一张麻木没有任何表情的脸。


这一瞬间,周围的食死徒被震飞出去好远,就连哈利也没能受住,跪倒下来。


那是你平生唯一一次发生的魔法暴动。



第二天,你请求哈利能让你亲眼看一看他的记忆,哈利犹豫了一下,还是同意了。他站在冥想盆旁边,向里面滴入几滴透明但有些浑浊的液体。


你把头埋进冥想盆里。


破败的蜘蛛尾巷,灰暗的天


烈日青草中,翠绿的眼


戈德里克山谷里,绝望的泪水


霍格沃茨地窖里,漫长的夜


“没有人能知道…”


“你必须成为杀死我的那个人”


“Always.”


冥想盆里的水波动着,又把你带回地窖。他的桌面上放着你给他的那封信,信的每一行开头字母,被他用细线划出来,那些字母恰好组成一句话:“I love you.”


在落款下面,他用工整的字迹,写下一个力透纸背的“

Thank you.”


你挣扎着从冥想盆里逃出来,一颗眼泪就砸了进去。


冥想盆里又开始波动着模糊的画面。


“我的巨怪小姐,你忘了放绝音鸟羽毛。”


“她是全院唯一一个没有扣分的学生。”


“为什么不去吃晚饭?”


那个黑色的身影不断闪现,交叠,破碎。


你已经分不清那是冥想盆里的镜头,或是你杂乱无章的回光返照。


情不敢至深,恐大梦一场。



······



瞳孔的颜色迅速涣散,你看见天文台上的朋友抽出魔杖念着减速缓震的咒语,但似乎一切都晚了。


那一瞬间,你觉得你下落了许久。可实际上,那真的只有一瞬,是这苍白无力、乏善可陈的一生太过短暂,你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。


骨骼砸在石板上,破碎的咯咯作响,粘稠的血液从皮肤淌出,浸在石砖缝隙里,蜿蜒蛇行着蔓延。


你听到一声尖叫。


风吹开你脸上散乱的长发,你看着这天空的颜色蓝的那么深沉。如血的残阳在你脸颊上投下柔和的阴影。




四周都变得暖澄澄了起来。




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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